季祯还不晓得一墙之隔的太子爷如此丧病,压根没有把婚约什么的看在眼里,全是满脑子随心所欲你可我也可的念头。

    他自揉了揉没太睡醒的睡眼,坐着醒神。

    若华从外头走进来,见了季祯就问:“爷,不知怎么今天外头来来往往的人好多。”

    季祯看她一眼,嘱咐道:“外头的事儿你别管,自让他们忙去。”

    外头总归乱,若华一个小姑娘,季祯不爱让她掺和,免得她吓着。

    若华点点头,又说,“刘管事在外头等着了。”

    “让他进来,再给我拿纸笔来。”

    若华出去通传,片刻后有脚步声停在门帘外头,刘武进门,先对季祯行了个礼,“爷。”

    若华站在桌旁帮着季祯研墨,季祯对刘武道:“昨天两个受伤的下人,先让他们修养几日,待身体强健些了,便让他们先回宜城去,这可不是养人的地方。”

    刘武应了。

    季祯拿起纸笔书写,“一会儿把这信拿了寄回家里去,你今日就不必在这里候着了。”

    他出来这么些日子,这是第二回去信。

    季祯写信的目的有两个,一个是为了安抚他爹娘的心,免得他们一把年纪还要记挂在外头的儿子,第二则是别有用心地塑造江熠的形象。

    他告诉家里头自己是为江熠出来的,要是回去冷不丁说自己想要退婚肯定不行。

    季祯在信里头也不是直接写江熠不好,那很没说服力,毕竟江熠声名在外全是好的,就是他爹娘都五迷三道的。所以他得潜移默化给他爹娘塑造一个江熠的形象,由小到大。

    第一封信里他就什么都没说,只说见到了江熠,还精心说明江熠果然一表人才,这叫先扬后抑。今天这一封信他就准备加点东西进去。

    比方说昨天江熠害他摔了个屁股蹲的事儿,他就认认真真写到信里了。不管是不是江熠推的,反正是在江熠房里摔的,那就是他害的,这瓷季祯当仁不让,先碰为敬。

    季祯写完放下笔,吹了吹墨,等纸张干透了亲自叠到信封里封口。

    今天写摔了个屁股蹲,他爹娘可能不觉得有什么,等下次他再写一个江熠对自己爱搭不理,他爹娘可能就会开始觉得江熠这个人是不是有点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