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声音的薛靖淮有片刻的怔愣。趁这空隙,程柔嘉猛地从地上爬起来拢紧了衣衫推开他跑出了山洞。

    方玉嫣一脸愤怒震惊,目光上下扫视着匆匆跑出来的女子。

    她头上的芙蓉石珠花有些歪了,右边的发髻散下来一缕长长的青丝,模样有些狼狈,但衣衫俱是完好。

    看样子他还没来得及碰她。

    方玉嫣也不知道自己为何如此反复无常,临到头了,忽然心里很不痛快,不想让他成事。

    “大奶奶,大爷喝醉了,烦请您将他带走。”逃出生天的程柔嘉一心只想赶紧离开这令人不安的地界,匆匆向方玉嫣屈膝行了一礼,语气硬邦邦的,便要快步离去。

    方玉嫣却拉住了她,怒目而视。

    “若不是我来得及时,你与大爷,是要在咱们侯府的山洞里做一对野鸳鸯吗?”一开口便是极尽嘲讽的语气。

    程柔嘉拿不准方玉嫣是被妒火冲昏了头脑还是在演戏给她看,但她知道,若再在此地与之纠缠下去,恐怕会引来更多的人——她此刻仪容不整,怎么辩解都是瓜田李下,若是被后来的人堵住,她虽今日并没有失身,恐怕在其他人的嘴里也是名节尽毁。

    她压下心头的不耐,低声劝道:“大奶奶,今日事是大爷酒醉神志不清才闹出来的,此地不是说话的地方,您若一直将妾身堵在这儿,只怕毁掉的不止是妾身自己的名节。”

    方玉嫣犹如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似的,冷笑出声:“你这等贱婢,也敢威胁我?”

    见与她说不通,程柔嘉摇了摇头,径直甩开她的手往外跑,却被方氏带来的婢女阿巧与方氏联手拦住。

    她无奈地转身,没有错过方氏唇边一闪而过的得意的冷笑。

    她真是疯了。

    原来今日的事,真的是她一手策划。

    程柔嘉无法理解方氏的心理——夫妻向来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她为了陷害自己搭上自己夫君的名誉,让薛靖谦更加厌恶薛靖淮,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这种荒唐的事情,说出去恐怕都没人相信。

    脑海中忽然浮现出听说过的薛靖谦和方氏过去的种种,一个念头无法抑制地爬上心头……

    看来今日的重头戏还没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