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骗先祖,这不太好吧？”
“没什么不太好的。”古莘道，“我又不会将所有家产都取走。我也会留到神识，若是我古家日后真落魄了,也有依靠这份家产东山再起。”
“现在不过是家产从先祖手里传到我,再由我传给后人。左手倒右手的事,先祖会理解的。”
“好。”顾玖玖应道,“若被识破了，我会这么直说的。”
古莘：“……”
古莘先无语片刻,又淡定下来，道：“也行，先祖最多骂一顿子孙不孝,又不能从仙界穿回来打我，骂就骂吧。古家从武修世家转为灵修世家,先祖估计早骂了无数次。”
顾玖玖听得好气又好笑,对古莘的不正经，又有了更深的一层理解。
“你小时候,肯定很受宠。”顾玖玖道。
稳中带皮,皮中又一切都有章法,只有从小受宠,才能这般皮。
她可以想象,小时候教导她的族老，必然是对她又恨又爱，恨她的小聪明小手段,又爱她的小聪明小手段。
古莘被顾玖玖这句话，带回了小时候的记忆里，她感慨道：“确实受宠。我那个时候，是最有可能走武修之道的,可把族老给激动坏了，于是给我加重任务，让我玩乐时间减少，然后我就叛逆嘛，他们越让我做，我越不做。”
“族老拿我没法，只能随我去。结果他们随我去后，我蓦地懂事了，可把他们高兴坏了，又不敢给我压力，小心翼翼地对我。就这样快快活活地长大，到了四十岁后，还是没能脱凡，坚持不下去了，背着族老偷偷转修了体修，又留了书离家出走，等元婴之后才敢回来。”
“我那时年轻，怕看见族老失望的眼神。因为古家武修断传承已经很多代了，一千多年没有再出过武修，对我这个十几岁便到达先天的好苗子，可谓是看重，好像古家武修传承，就落到我身上一般。”
“我自觉也是如此，所以我转修体修后，一度没脸去见族老，也没敢回族，拼着一口气，在两百岁前进阶元婴。两百岁元婴，在灵修里算是不错了，我自觉这个成绩不错，才敢回去。”
“回去后，我才知道，族老一直觉得对不起我，因为将振兴武修重任寄托在我身上，给我压力太大。他们觉得其实这是不对的，我还是个小孩，武修重任是全族大事，不该全让我这个小孩扛。但是等他们反应过来时，我已经将武修重任扛在身上，也以武修自称。”
“特别是我先天之后，一直没法脱凡，却依旧坚持着不肯转修，他们愈发觉得对不住我，他们想劝我转修，却怕伤了我的心，觉得他们不看好我，否认我，而一直拎着心没敢开口。”
“后来我终于扛不住转修体修，他们偷偷松了口气。但他们没想到，我那么烈性，居然留书出走。我留书出走后，他们更觉得对不住我，觉得是因为他们，我才会这般。”
“所以，我以为回去后，会被族老骂上两句，结果族老一个个夸我，夸得我那段时间走路都带风。”
顾玖玖含笑听着古莘说她以前的事，她和古莘同人不同命，同为家族少主，同样寄托家族希望，但一个从小备受宠爱，一个除了练武再无任何温情，但这不妨碍顾玖玖听得津津有味，并羡慕小古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