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往荀况房间寻访老师的韩非看到从客栈外走进来的荀况时,微微错愕,老师在这新郑还能有什么故人不成?

    只是之前自己尚未前往稷下学宫时,可不曾听说新郑内有什么人能够与儒家宗师有什么交情。

    “老师。”疑惑着的韩非接过荀况递过的一只木匣后,恭敬道。

    “还没能想通吗?”对于韩非会什么会站在自己的房门前,荀况似乎早已知道了其中的缘由。

    “非并不是那种钻牛角尖的人,能想的通,只不过是意难平而已,以后慢慢就可以适应了,这个时候打扰老师,是有一个问题需要请教老师。”韩非跟在荀况走进房间后,开口道。

    “说来听听。”荀况从韩非那里拿过木匣,从中取出一张经过绘制的素帛。

    “我以后该何去何从?”韩非问道。

    虽然在临淄时,他就已经告诉自己,自己能做的只有等待,等待嬴政自己被自己打败,但理智归理智,感情却不是完全能够被理智所支配的,他还是想试一试。

    “暂且忘了韩国,忘了你的身份,等你真的将学问研究通了,再去做打算。”荀况回答道。

    “忘记?国仇家恨,想要忘记谈何容易。”韩非苦笑道。

    他本以为可以在老师这里得到别的答案,却没想到会是这样。

    “如果是在一个时辰前,我或许会告诉你另外一个答案,但现在我只能告诉你这个答案。”说话间荀况已经将素帛平铺在书案上,上面的是密密麻麻的秦篆。

    “这是为何?”韩非问道,短短一个时辰,老师经历了什么?竟然能让老师改变主意。

    “我刚才见到了秦王。”荀况回答道。

    “嬴政?他怎么来此?”闻言韩非不由失声道。

    “秦王为我找了一位徒弟。”荀况想到之前的种种,不由失笑道。

    任凭秦王多么天纵奇才,终究不过一个少年而已,还是看不破一个色字。为一女子竟然如此大费周章。

    徒弟?韩非更加意外了,要知道即使自己和李斯,此时也只能称呼荀子为老师,而不能称为师父,只能以学生自居,而不能自居为弟子。

    而老师的话很明显的告诉他,老师收了人生中的第一个弟子,这如何能不让韩非意外,学生和弟子,老师与师父,看似接近的两个事物,但其中却有着天差地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