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往西挪,里边声渐小。

    安元焦急地来回踱步,门“吱呀”一声打开,一小仆端着污浊的血水出来,去盛新的。

    安元被那盆里的鲜红灼痛眼,快步想走进去,被冬末发现,伸手拦住又赶出来的:“姑娘,你还是别添乱了,出去候着吧。”

    安元探头看了看,床被纱帘层层围着,只能隐约瞧见里边走动的人影,血腥气直入鼻腔。

    爱莫能助,在冬末一再催促下,安元被赶出来,小仆换上新水端着进去,门“嘭”的一声又关上了。

    正烦着呢,院外响起一阵急促交杂的脚步声,动静有点大,让她想忽视都难。

    这个时候,是谁。

    安元皱起眉头,转身瞧着西垂的月亮,正疑惑着,见火光从远至近,那是许多人一同举着火把形成,火光之盛照亮一片天地,不是屋下这几盏灯笼可比拟。

    安元心忽然跳得很快。

    老大夫也注意到了,站起身来:“诶这谁来了?”

    安元紧盯着门口,熊熊燃烧的火把映入眼中,举着的仆从乌泱泱涌进来,将院子半包起来,一身白袍的白与合背手漫步走来,后边跟着白木汾。

    火光下,白与合与安元视线相撞,她面色阴郁,眼神冰冷地看着她,嘴角微勾,似笑非笑带着点嘲讽,透着风雨欲来的味道。

    安元僵愣在原地,满耳都是自己的心跳声。

    “安、元。”

    白与合一字一顿,轻悠悠地念着她名字,“你果真是有几分本事呢,我白府男儿,竟在眼皮子底下被你糟蹋了。”

    语气虽不重,可话里想嚼骨饮血的恼恨,□□裸地展露着:“也不看看自己,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的夫郎,还帮着隐瞒!”她冷笑声,“也不知是被你灌了什么迷魂汤,暗里怕是往来许多回了吧?”

    “怎么,秦家做踏脚石不够,还是想入我白家的门,用这种肮脏的手段一飞冲天?”

    “不是的!”安元反驳道。

    她势单力孤,气场上就已输一截。她握紧手,腰板挺得很直,尽量不让自己露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