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柔又含泪看向顾匀亭,顾匀亭心中不忍,在心里苦苦思索着,心念急转间,突然想到了一个缓兵之计。她开口道:“不如先用千秋雪封住他的生机,再看看还有什么办法吧。”
得到众人肯定后,顾匀亭拿出了从弥天洞境里带出的千秋雪,让荆柔将它放在陆懿鸣手中。
几人离开陆懿鸣处后,便开始商量对策,从黄昏商议到夜半,始终没有头绪,除了杀了陆懿鸣,似乎真的别无他法了。
沉沉夜色中,顾匀亭和傅铮暂时拜别了寨主,回客舍休息,约好明日再来商议。
路上,顾匀亭终于有机会问出心中疑惑,“傅大哥,你为什么不想杀陆懿鸣了呢?”
傅铮向来不善言辞,往往心里想了十句,嘴里才说出一句,这次要解释这么曲折的变化,他自然也是沉默着,将答案在心里盘桓了许久。
顾匀亭也不催他,就这么仰面看着,看着月光洒在他棱角分明的脸上。夜风吹拂下,几根散发在他的额角有节奏地跳跃,她眼里的光也同频率地闪烁着。
在她柔和温暖的目光里,他回忆道:“小时候,我曾和师傅一起下山历练,碰见一个野孩子,他拿石头砸了我。我很生气,可师傅却和我说,你不应该气他,应该气那块石头,是石头砸的你。”
“可是石头自己又不会动,拿起石头的人是那个野孩子呀。”顾匀亭为傅铮不平到。
傅铮轻轻一笑,“我也是这么同我师傅说的”。他收起笑容,陷入怀念,“可师傅却告诉我,那你更不应该生那孩子的气。石子被那孩子所操纵,而那孩子何尝不是被心中的愚昧,暴戾所操纵呢?”
顾匀亭听到这里,面露恍然。但她舍不得打断这柔软的夜色,还是静静听了下去。
“我一直没有领悟这个道理,直到我在庄生晓梦中杀了陆懿鸣。罗盛为我们构建了各为其主的身份,带来了无法避免的杀戮,这和现实中的我们是多么相似”,傅铮感慨道。
顾匀亭轻轻点了点头,又分析到,“他的功法以心魔为饲,想来他内心的悲苦仇怨,应当是极为强烈的”。
“正是。”傅铮回忆起了两次与陆懿鸣的战斗。每一次的生死边缘,都让他无限接近陆懿鸣的内心,他总能看见陆懿鸣眼中化不开的仇恨和痛苦。他不自觉说了出来:“陆懿鸣总让我想起漾月,一样那么充满仇恨,一样想要毁灭一切。”
顾匀亭轻哼一声接口道,“那自然是很像的,一个喂大了心魔,一个留下了煞气”。
心念电转间,她突然腾地转向傅铮,死死地抓住了他的手臂。她甚至激动到破音,喊到:“傅大哥,你到煞气有解了!”
看着傅铮还是一脸茫然,她强压住狂跳的心脏,又说了一句:“你还记得那个老伯伯说的吗?煞气是外邪,要用内邪来破!”
傅铮被顾匀亭一点,也反应过来。他双眼一亮,反手紧紧回握住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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