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夜过去,次粮草官失仪的消息不胫而走。

    都说谣言越传变得越多,最终已没有几分可信,可传播者,却乐在其中。

    看人笑话,总是能给人带来更多主观上的愉悦感。

    主粮草官不动声色,周围之人屡次找他求证,他都不置一词。

    未肯定,也未否定。

    两位粮草副官勃然大怒,将这件毁人声誉的事儿告到主将赵勇营帐内,据传,两人都面色赤红,目眦尽裂,似乎受了天大的委屈。

    但是谁也不知道那两个时辰,他们到底控诉了什么。

    出营帐时,两人都面如死灰。

    似乎求助无望。

    顾绝兮在隔壁营帐内将几人的对话听的是一清二楚,因为那控诉声音实在太响,就算是寻常人的耳力,也能够听见一言半语的。

    大体上,两位副官就滔滔不绝地控诉着兵士如何无礼,如何取笑他们,还添油加醋地形容了她顾绝兮是如何目中无人,阻断他们寻常巡视的。

    当真是颠倒是非黑白。

    赵勇若是帮了,怕是也会失了大伙儿的信任。

    几位粮草官平日里的作风,大家是有目共睹的——四处占便宜,稍有不顺心便摆了脸色,似乎谁都要以极端尊敬的态度供奉他们。

    不满,是一朝一夕积累而来的。

    而白存卿偷摸着又溜到了顾绝兮的营帐内,满目八卦,“你听说了吗?那两个家伙被将军训斥了一顿,当场降职了!”

    “不可掉以轻心,本来在自己的位置上,他们还有别的事儿能干,这会儿,降了职,怕是要专门针对我们了。”顾绝兮笑道,“你先前传播消息的时候,没有半点易容,也是大意了。”

    “啊?不是说,咬定是那主官说的就行了么?”白存卿一愣。

    这种事情,他也是第一次参与,没有半点经验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