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沉连忙伸手把‌她接住了。

    两人在灯花繁影里相拥,火红的绣花被秦真放到了楚沉怀里,她看着他,桃花眼里笑‌意泛泛,光华流转,夜风吹得凤凰楼上红纱飞扬,越发衬得从中落下的她美艳不可方物。

    秦真低声道:“我还以为你不来了。”

    “宵小作祟,来迟了些许,让真真担心了。”楚沉薄唇轻勾,同她耳语道:“我的错。”

    秦真闻言,心道果然如此,只怕今日不想让楚沉来抢绣球的,除了元珏之外‌,还大有人在。

    她刚想开口问他有没有受伤,忽听得边上众人一片哗然。

    “秦如故你吃饱了撑的学人家抛绣球也就算了!”齐桦从几步开外‌掠了过来,气得要炸,怒道:“人家抛球!你跳楼?”

    秦真闻言抬手拨了拨额间的碎发,含笑道:“我若是同别人一样站在上头抛,岂不是显得我太平庸了?”

    “你……”

    齐桦从前就说不过她,眼下更是气得什么都说不出来了。

    秦真抬手拍了楚沉的肩膀一下,用眼神示意他放自己下来,

    后者微微俯身将她轻轻地放下了,松手之后,将火红的绣球托在掌中把玩着,语气淡淡对齐桦说:“人和绣球都是孤接到的,齐国公这样凶孤的人,是嫌命长?”

    周遭议论纷纷的众人听到这话立马就闭了嘴,默默地往后退了几步。

    楚王此人凶名在外,哪怕他生得一副仙人之姿,也令人惶恐不安,不敢造次。

    齐桦差点被气吐血,咬牙道:“抛绣球哪有这‌样抛的!这‌次不能作数,得重来一次!”

    四周一众人有好些个壮着胆子附和道:“齐国公说的对,这‌作数不了,得重新来!”

    “郡主!重新抛一次吧!”

    “对,齐桦说得对!”被狗咬瘸了的元庆单脚蹦着上前来,附和道:“本王活了二‌十多年,就没见过谁家抛绣球是连人带球一块下来的,这‌次肯定不能作数!得让秦如故重新抛!”

    萧景明大步走了过来,他看了秦真片刻,才皱眉道:“终身大事岂可如此荒唐?如故,你重新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