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男人关门而去,唐御才敲着窗,小声道:“绵绵姑娘?绵绵姑娘?”

    绵绵面上一惊,略微思索后,才走过去打开窗户。

    唐御顺势就从外面跳了进来。

    待他站定后,绵绵便开口冷冷问道:“唐二公子有何事?非得不走正门,走窗户?”

    唐御有些尴尬地挠着后脑勺:“不瞒绵绵姑娘,我母亲收走了我所有的银钱,如今我是身无分文之人。若是走正门的话,怕是,秋妈妈不会同意的……”

    绵绵不耐烦地打断他:“方才你都听到了什么?”

    唐御一怔,下意识地问道:“什么?”

    他还没有见过绵绵这么不耐烦的样子,因此,未免心里觉得有些受伤,脑子也一时反应不过来。

    绵绵只得耐着性子又问了一遍:“我方才同旁人讲话,你都听到了什么?”

    唐御见绵绵似是有些生气,连着“哦”了两声,才赶紧道:“是方才你送出门的那位客人吗?我见他身形猥琐,可不像什么好人!绵绵姑娘,你以后不要再接待这样的客人了,若是你缺银子的话,我可以……”

    说到这里,唐御似是记起了今夜翻窗而入的原因,于是不好意思地笑了,也便没有再说下去。

    绵绵听到这里,心内卸下一部分防备,但还是不放心地问道:“你说……他是我的恩客?”

    唐御听完绵绵的话,不禁奇怪地反问道:“这么晚了,还在绵绵姑娘房间里的人,自然是绵绵姑娘的恩客,不然……是什么?”

    绵绵盯着唐御的眼睛,见他坦荡荡的眼神里还掺杂着一丝幽怨与不高兴,心里已笃定唐御确是什么都没听到。

    绵绵松了口气,随即换上一副笑脸邀请唐御落座。

    她边慢悠悠地沏茶,边偏头笑道:“唐二公子莫怪。绵绵只是怕同别人说的体己话,被唐二公子听去,会伤了唐二公子的心……不过,绵绵的身份在这里,绵绵做的,就是这样的生计,实是迫不得已啊!”

    绵绵之所以说出这样一番情非得已的话,自是因为知道唐御对自己的心意。

    果然,唐御听后难过道:“绵绵姑娘你,之前竟同那猥琐之人说了那……说了那许多的浓情蜜意的话?!我心里真是万般难受!不过,幸亏,我没有亲耳听到。只听得他说‘告辞’,你说‘慢走’。若是,我真的听见、看见你同那样一个人在一起你侬我侬,依依不舍,怕是要疯的!”

    绵绵这下彻底放心了,但她面上依然挂着娇俏的微笑道:“唐二公子不必难过。唐二公子在绵绵心里,是有一席之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