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想法，分明就是……”太子冷哼一声，就要愤愤地反驳。
谁知，许久没有开口的方太傅却笑了一声，欣慰地点头道：“六皇子妃的想法，的确是很不错的。”
“什么？”太子没想到，柳执初居然会得到方太傅的夸奖。他的脸色顿时变了，不敢置信地看着方太傅，“老师，您这是？”
方太傅冲太子压了压手，和颜悦色地道：“太子殿下。民声如水，可堵可疏。但殿下你若是一味去堵，这些人的怨愤就会越积越多，迟早会将堤坝冲毁。到时候，您又要怎么去处理这滔天的洪水呢？”
“……”太子没有再说话，只是脸色有些阴沉。
方太傅又看向柳执初，欣慰道：“相比之下，六皇子妃的看法就要合理许多。更难得的是，她还有一颗仁心。殿下，作为居上位者，仁心是必不可少的东西。这个道理，希望您能够懂得。”
太子闻言若有所思，视线落在柳执初身上。
柳执初被他看得不自在，皱了皱眉，忍不住后悔起了自己刚才冲动开口的选择。
她站起身来，冲方太傅道：“太傅大人过奖了。不过，听太傅大人说的话，我倒是想起了一件事——我今天来方府，原是为了为月儿检查身子的。我看，我还是快些带她去后头检查一番的好。”
“哦，原来如此。”方太傅信以为真，连忙点头，“那好，六皇子妃快带月儿去后头看看吧。”
“多谢太傅。”柳执初含笑点头，带着方月就要从后门出去。方夫人也站起身来，道：“老爷，我一起去看看。”
方太傅自然不会不答应：“好，你们都去吧。”柳执初吁了口气，加快脚步走出院子。
自始至终，太子的视线一直落在她身上，从未离开过。柳执初被太子看得浑身上下都不舒服，仿佛被浑身黏稠的什么东西黏上了一般。
等到走出正院，身上没了太子的视线，柳执初也算是彻底放松了下来，感觉比刚才好了不少。
方月看向柳执初：“六皇子妃。我觉得，方才你说的话很对！”
“嗯？”柳执初愣了下，“你是说，那些关于匪患的话？”
“对，就是那些话。”方月点头，有些愤然地道，“太子身为储君，却如此不知体恤天下人。他的那些话，也太过分了！”
方夫人低喝一声：“月儿，不可胡言乱语。”
“可是……”方月有些不甘心地咬了咬唇。碍于母亲的威严，她不敢多说什么，只能默默跺了跺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