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蓝色的结界笼罩了整座启明殿,所有启明殿的宫人尽数被困于此,抱怨不已。

    而这个结界,没有人能破开,只有齐毓的手环才能解开。

    凤若被禁足了,但她丝毫没有情绪波动。

    一连几日,她都像个木头人一样坐在殿门口的地砖上看雪。

    跟着自己一起被禁足的那些启明殿的宫人们在她背后窃窃私语,指指点点,还有各种抱怨,她都尽收入耳,但心中却毫无波澜,不作任何反应。

    她像是被人夺舍了一般,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她看着满天飞雪,心中唯觉得,自己跟齐毓之间的那些情爱与时光,就如这场飘飘洒洒的雪一般,来时轰轰烈烈,但最终还是会在春日里消散地无影无踪。

    想明白了一切后,她整个人像是抽了丝的蚕茧一般,失去了所有的力气,大病了一场。

    那场高烧来势汹汹,久久不好,许是禁术的反噬,又许是哀莫大于心死。

    那段时间,她常常醒了又昏迷,昏迷了又醒,只记得春杏在自己跟前急得团团转,每次睁眼,都是她哭哭啼啼的画面。

    “王为什么不来看看夫人啊……”

    这是她从春杏口中听到最多的一句。

    凤若在心中苦笑,这个单纯的傻丫头,那日明明她也撞见了那一幕,竟然还这么糊涂,什么都没搞明白。

    齐毓不会来了,永远不会了。

    有苏瑶在他身边陪着他,他还要自己这个赝品做什么呢。

    这一日,凤若睁开眼睛的时候,春杏正守在自己的床头,浑浑噩噩地打着瞌睡。

    凤若轻轻地从被衾中伸出手推了她一下,春杏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

    看到自己醒了,激动地瞪大的眼睛:“夫人,您醒了!您可算醒了,我都快担心死了。”

    凤若冲她淡淡一笑,想出声安慰,却发现嗓子都是哑的:“春杏,我昏迷了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