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夜里罗毗云就在宋可忠房内打坐。

    宋宣每日练枪不辍,从酉时练到戌时三刻,月上梢头才停下来。看东堂屋内安稳,方回自己屋里歇下。

    第二日早上卯时刚过她就起身,练枪到辰时才用了早饭,又来东堂屋给罗毗云送饭。

    宋可忠还在睡,这一觉从昨天下午睡到现在,足有八九个时辰。

    宋宣探他鼻息无恙,胡大夫也来瞧了无恙,便放心些。

    镖局里的人对于突然出现一个道士,都很疑惑。但看宋宣起座如常,毛大利也说无妨,便不好多过问。只有方横秋一天来了几次,在门外探头看看又不进来。

    如此又是第一天。

    罗毗云结阵的第三日,宋可忠终于睡醒了。

    宋宣来看时,宋可忠已经坐起喝粥,面色虽然憔悴,但是眼神清明。

    罗毗云此刻功德圆满,他站起身舒展筋骨,全身咯嘣作响。

    “是这位……道长,治好了你。”宋宣看宋可忠疑惑,便开口解释,然后才发现自己竟还不知道他的道号。

    “在下罗毗云,乃是云游在长安的一个道人。”罗毗云适时开口,“阁下魂魄稳固,癔症清醒,但是这几日还要注意休息,防止病情反复。所以我这固魂阵还不能撤。”

    宋可忠人是清醒了,却还是不想说话。

    他把粥碗放下,背朝众人躺下,一言不发。

    毛大利仍旧留下照看宋可忠,雷老爹也留了下来。宋宣等人便都离开。

    “罗道长,多谢相助。”宋宣在屋外诚恳的谢过罗毗云,“之前说的如果治好我爹,必有重金相谢,绝不反悔。只是……”

    “只是,得过些天?”罗毗云笑弯了眼睛。

    宋宣脸上飞红,却还是大大方方的说:“不错,我最近周转不开,但绝不赖账,你说多少合适我自然会努力凑了给你。”

    “小姑娘,”罗毗云看她明明窘迫,还装出一副大人样,便忍不住想逗弄她,“我教你个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