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愣了一下,点点头:“有事打电话。”一层有会客室,设施齐全。

    霍顷独自上电梯。

    唐升年说这个房子是他们的婚房,说如果他不喜欢,可以再改。

    他怎么会不喜欢?

    所有的一切,包括布局、装饰、乃至椅子的品牌,是舒亦诚根据他的喜好、习惯设计布置,是根据他的审美生出的房子。

    可为什么……

    霍顷摸到门上的海棠花,手指有些颤抖。

    为什么也是在这扇门外,他听见舒亦诚说那样的话?

    后面的事他尚不记得,也强行自我安慰,也许舒亦诚“不会轻易放过”的对象另有其人,也许是和朋友口嗨,并不是真的想要对谁做什么。

    可心底另一个声音冷漠的笑着说:“你知道他指的就是你,你的反应就是最大的证据,不需要更多解释了。”

    心脏怦然乱蹦了一阵,又忽然停顿,如同被针刺中,尖锐的疼痛蔓延至五脏六腑,霍顷抓紧把手,视线垂落,看见指纹锁。

    上次和唐升年过来,是唐升年开门的。

    他将手指放过去,静候两秒,随着“嘀嘀”两声,灯光转绿。

    霍顷闭了闭眼,轻轻拧动把手,推开这扇连接过去和现在的门。

    六米三的挑高落地玻璃墙、放在窗边的人体工学椅、灰绿色的窗帘、全通透的浴室,全都是霍顷喜爱的风格,简直如同量身为他定做——本就是为他量身定做。

    这里的一切,如同被丢进记忆丛中的日记,被他翻找出来,强行摊开,向他诉说着某些和舒亦诚相关的事。

    如果舒亦诚从一开始就是骗他,他在设计这个是房子的时候,是怀着什么心情?

    霍顷忽然有种感觉,如果他不撕掉一切隔膜,和舒亦诚真正开诚布公的谈一次,他永远都无法得知真相。

    他到窗边,在椅子上坐下,拨通了那个他以为永远不会主动打出的号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