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开园区后，很大一部分游客闷闷不乐地走上旅行大巴，在所有游客中，只有一小部分兴高采烈地讨论刚刚的事情。……屁苏已经上车了，屁王也露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看了所有人一眼。王领队显得十分镇定，好像没有目睹过这场血腥的表演似的。
直到现在，苏雨瞳还没有回过神来，脑袋中一直徘徊着那个泰国人被鳄鱼咬住脑袋的情形，特别叫她印象深刻的是，当那个老年人喊把头放进去的时候，差不多很多游客都嚷着，把头放进去。那时，他们是怎样的一种心态呢？
戚果果也好不到哪里去。看到那个血腥场面时，她吓得把手里的那包薯片都扔了。现在，她的神情是激动的，满脸通红。
杜威明已经坐到他的位置上，他脸色忧郁，眉头皱得很紧，好像思考着什么事。那三个女孩好像也吓坏似的，跑到他的附近坐，不时地跟他说话，但他常常不回答，连微笑也没有给她们了。
啊，见鬼，”戚果果突然嚷了起来。“这是一种野蛮的行为。我们斗狗，斗鸡，也是野蛮的行为。大家为了高兴，坐在看台上，欣赏那些动物互相残杀，而斗牛是人类去残杀它们取乐，他们会哈哈大笑，会拼命地哈哈大笑，他们从中发现了什么乐趣。可是……我刚刚看到了什么呀？人类不再去看动物了，他们的品味升级了，改看动物残杀人啦。哈哈哈，多野蛮，多残忍呀。”
她一口气说那末多，使得几乎喘不上气来。屁苏吃惊地看着她红透的胖脸，屁王感兴趣地笑了笑，只有王领队皱了皱眉头。
这会儿，杜威明也不再沉思什么事，不再理会那三个一直找他说话的女孩。他望过来，眼睛闪着光芒。
旅行团中，那一小部分讨论刚刚那场血腥场面的游客好像受到侮辱似的，闭上嘴巴，直勾勾看着戚果果。而大部分游客则激动地看着她那张红透的脸。
“我们还不是人，我们甚至比肉食动物还可怕，它们只是为了生存才捕食，我们是为了取乐去残杀它们。我们根本连动物也谈不上，我们是畜生呐！……”
屁苏微微笑了笑。戚果果一看见他那副样子，不由得怒了。
“屁苏，你有什么理由取笑我？”她质问道。这个时候，她已经忘记了他是她的领队。在泰国她应该尊重，听从他的安排。
大概由于戚果果的语气中有某种幼稚的成分，那些为了血腥场面而兴高采烈的游客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不，不，果果，我没有笑话，我只是……”屁苏笑吟吟地说道。“我只是觉得你太孩子气了。的确，斗狗，斗鸡，斗牛，是野蛮行为。我们刚刚看到的也是一种野蛮的行为。可是，你应该知道人类是食物链最顶端的物种。他们不能像动物那样简单，他们有思想，动物没有，他们有控制力，动物没有，人类所有的，动物都没有，人类所做的事除了生理上的需要，还有心理上的需要。而动物呢？它们只要满足生理需要就行了，还有……”
“是的，你说的不错。我们是高等动物，满足生理需要后，就大可却做出野蛮的事情来。哈，好一个心理需要。”戚果果愤怒地打断他的话。
屁苏又笑了笑。
这时，杜威明突然严厉地说。“那又什么好笑的？”
旅行团的人都惊讶地看着他，戚果果和苏雨瞳也看着他，从这种语气中听出了一种吓人的意味。
屁苏又笑了笑，好像讨饶似的说道：
“没错，可高等动物并不代表他们的思想也高等呀，你想想看有些人为了利益，有些为了取乐，于是就诞生了斗狗、斗鸡、斗牛这样的行为。刚刚你已经看见了，有些人为了生存，不得不把头放进鳄鱼嘴里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