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是知道了大少爷的举动。但是那个三光为度是什么意思?”
“就是盆子,手上和药都用到干净为止。至于药料需要与多少的蜜融合,还得看它原料性质而别。譬如原料中所含矿质或油质多的话,则用蜜较少,如原料是草木质,则用蜜较多。大约以数量计算,每用药末一两,便需要用蜜亦一两或九钱合和揉圆就行。”
“也有一种定量丸药制法,与普通者大概相同,你瞧那边位元堂的吴大夫,他用的量准,便是手上那木质圆形,底有木柄的工具,有容药重一钱、二钱、三钱等几种。将合成的药,用双手搓成条,其粗细与准口大小相同,用左手食指、拇指,合着拿起准子,再以中、小指拿准柄,右手则是拿药条,将药塞满准口中,以右手拇指由准口上平推,然后再以左手中、小指用力向上推动准柄,药块便会由准内倾落。”
叶雁恍然大悟地哦道:“小姐懂得可真多呢!”
叶嘉薇微微一笑移了视线,看到了在巡视参赛者的审核官——翁老。制作蜜丸,乃一个大夫的基本功夫。说简单却也不易,要制出好蜜丸,不仅看分量,还要看时间。难怪这老顽童可以这般率性而为,人家确实是有真材实料的。
看风景的人往往不知道,自己有时也成了别人眼中的观赏之物。
在阁楼上俯视赛场的男人正是这次活动的赞助商,与平日不同的是,身旁不仅站着郭双,还多了一个小姑娘。
“李织,她方才说了什么?”聂维钧望着楼下的粉色佳人,淡淡问道。这个叫李织的女孩便口齿伶俐地将叶嘉薇对叶雁解释的那段话完完整整复述了一遍。说完垂着双手站回了他背后。
聂维钧静静地听完,仍是盯着同个方向不说话。
“没想到叶小姐是有些真才实学的。”倒是郭双先开口了,他知道少主的想法,也不算意外。“少主也是料事如神,知道她不能抛头露面,却绝对会对旁人解释。”
聂维钧没有直接回复郭双的话,只沉声道:“郭双,有没有发现见她一次,她便令人吃惊一次。如今她倒是令我开始有些刮目相看了。”
这边阁楼在讨论时,参赛者已经纷纷完成了作品。翁老正检查着,一边细腻地看、捏、闻。神情时而愉悦,时而紧皱眉头。小厮跟在一旁拿纸笔记着什么东西,估计是名字。差不多20分钟后,他便停下了动作,拿着纸走到中间。
“下面老夫念到名字的大夫们,便是通过此次初赛的人员。第二场比赛大概在两个小时后再开始,也诸位请做好准备。沈北,唐中天,吴方坤,叶嘉文……”
一听到叶嘉文的名字,叶嘉薇和叶雁就忍不住欢呼了起来。
“你们两个大庭广众之下,都别大呼小叫了。给我收敛点。”叶父压低声斥责了她们,心里却也是十分欢喜的。
待叶嘉文下场之后,他们又各自絮絮聊了一遭,叶父便让他好好准备去了。
进入第二轮的人不多,初赛有五十多人,眼下剩的不过二十个,连一半都不到。看来翁老的要求和眼光是挺高的。观赛的百姓们议论纷纷,不懂制药过程,也只能谈论这些个问题了。
“早在久远的年代,我国医学家就有言曰:‘膏药能治病,无殊汤药,用之得法,其响立应。’既然诸位都完成了最基本的药丸制造,下面就该轮到我们的膏药了。第二轮的题目是甘草浸膏,此次限时一个小时。”翁老话音刚落,抽气声便从药行里四处传出。
“一个小时,也太紧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