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过后,梁桢通过大舅的介绍,找了一份暑假短期工,周一到周末的白天,在他们市大学城附近的快餐店当后厨伙计,又脏又累,不过好在店里生意不错,工资高,而且没有夜班,于是梁桢又联系了一份周五到周日晚上的家教工作。

    她大舅家的铺面离快餐店很近,梁桢下班之后,通常会到那里换下自己一身油烟味的衣服,然后赶去做家教。

    大舅看到她这样拼命挣钱,觉得奇怪,打电话问王丽敏怎么回事,王丽敏只说“随她便”就挂了电话。他又给梁西平打过去,再三追问,才知道了缘由。

    “你妈瞎说的,怎么可能不让孩子上学呢,”大舅劝她,“好好跟同学出去玩去,别C心钱的事了,听话。”

    梁桢只是摇头,不作任何回答。

    就这么过了一个星期,某天是周六,梁桢在大舅家铺面里刚换好衣服,手机铃声就响起来。梁桢接了,是孩子家长打来的,说他们现在正带着孩子在外面玩,回不了家,让梁桢晚上不必过去了。

    梁桢的大舅在旁边隐约听到了电话内容,又刚好到了饭点,就开口留梁桢在店里吃饭,梁桢握着手机想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晚上八点多,梁西平接到了大舅的电话,他听到电话那头隐约传来压抑的哭声。

    “喂,是西平吗,对,我是大舅。你姐在我这儿喝醉啦,对,就是大学城那边的店里。我的车刚让你大舅妈骑走,没法送你姐回去,你过来接一下子。”

    梁西平赶到的时候,梁桢闭着眼趴在桌上,脸上的泪痕还没g,旁边是几个空掉的啤酒瓶。

    大舅见他来了,摇着头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杯白酒,小口小口的抿着。

    “以前有些话我不好说,现在你们也都大了啊,该明白点事了,”大舅指了指里间,“先给你姐拿件衣服披上。”

    梁西平走过去,把梁桢手里的酒杯轻轻地抠出来,给她裹好衣服后,搬了个板凳坐在她旁边。

    “你妈是姊们几个里的老大,这你知道,”大舅眼神迷蒙,仿佛回到了遥远的过去,“你外公外婆生了你妈之后,特别不满意,非要儿子不可,就又生了我。”

    “你妈从小就要强,心里知道爹妈不待见她,家里什么活都抢着g,才七八岁的时候,她一个人,能犁二亩地。”

    “当时家里穷,你外公外婆又是老一辈思想,没办法……等到你二舅出生,就说养不起三个,随便找了个人家,把你妈送走了。”

    “后来她嫁给你爸,也回来认了亲,本来以为日子能好起来,谁知道你爸!唉,你妈生完你姐,坐月子的时候,你爸跟部队地方上一个nV老师好上了。”

    “你妈当场把他俩的事撞破,你爸居然说,他是要儿子继承他的事业去部队当兵的,nV儿不行,要怪就怪你妈没生儿子!”

    “后来你爸他在你妈面前跪下,保证跟那老师还没发生什么,也保证跟她断g净,你妈都忍了,说以后要好好过日子,可俩人心里都有了结。你妈她非要生个儿子给你爸看看,你爸也总说你妈X格强势,压的他喘不过来气,可谁又知道她心里的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