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诏一顿,停下脚步望向谢沛凝。

    谢沛凝一向聪慧,她的话让傅诏信了几分。

    看到身边来来往往的行人,傅诏努力调整呼吸,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继续与谢沛凝并肩而行。

    他压低了声音问道:

    “为何如此认为?”

    怕周围人听到,谢沛凝的声音也低了许多:

    “首先,假传圣旨将此事曝出的圣上近侍厉忠被砍了头,砍头之后宫中张贴出厉忠的‘亲笔’悔过书,言明他那日在国公府前的种种言行出自个人报复,沈家并没有做反叛之事。

    可这悔过书的到底是不是亲笔写的,估计只有圣上才知了。”

    谢沛凝侧眸看了傅诏一眼,见傅诏略略低着头仔细听着,怕他听不真切,谢沛凝又往傅诏那边靠近了些,而后继续说道:

    “还有那灵安寺的住持了煦方丈,前不久也突然暴毙于寺中,灵安寺对外的说法是他恶疾突发,但此事确实太过蹊跷。

    而了煦死后,有一批神秘人守在灵安寺下,香客可入寺却不得在山中闲逛。

    于是有好事者想要对厉忠所提及的五万军械探寻一番,都无法入山。

    我与父亲皆怀疑那些神秘人就是圣上派去的。

    除此之外,那日国公府大火熄灭后,圣上派人入内收敛沈家人的尸身,百具棺材接连入内,而后又被一一抬了出来。

    当时我正巧在魁首道旁的茶楼上,看着马车载着棺材经过,可是…

    那马车轮毂转动的声响先后差不多,马儿拖着车身也未觉得吃力,且那日下过雨,地上泥水的车辙印记分明前后一样,说明从国公府出来的那些棺材都是些空棺。”

    傅诏一听,一颗心又“咚咚”跳得厉害,且他震惊于谢沛凝的观察入微,下意识偏头去看她。

    这一看才觉得二人离得实在是近,恰好谢沛凝也转过头望向傅诏,二人四目相对,不过一掌距离。

    傅诏与谢沛凝俱是一慌,二人同时往旁边挪了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