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恒犹豫着道：“他要娶你为妻，那不就是立你为后吗？这能作数吗？”
姜荫荫回了神反问道：“二哥希望作数吗？”
“这……有他来照顾你，那自然是好的。许多事他做起来可比我们容易多了。不过……他之前有元妃吗？侍妾和庶子呢，可有？”姜恒起初还有些迟疑，但说着说着便自在了许多。
“若是真的进宫了，你可得养几个厉害点的侍女在身边。皇后的权不能放，不过你也不能累着，免得坏了身子。应付其他宫妃的事你就交给侍女，要不我给你挑几个带回去？或者让燕公子给想个法子，还是得好好处理了。”
听着他絮絮叨叨，姜荫荫不由笑了。
这个二哥，也是在关心她啊。
明明才刚刚见面没几日，却好像一点生疏都没有。
“倘若真有那一日，二哥会送我吗？”
“这是自然。”姜恒一口应下，“到时候我和你三哥送你到京城，再让阿翊接了你入城。幺幺不要怕，你现在是姜晚，有整个姜家给你撑着呢。”
姜荫荫最是受不住这样的亲近，除了答应什么也说不出。
姜恒拍拍她的脑袋作安抚：“既然知道了他的身份，有些事就得重新提了。我让叔伯们再去和他聊聊。”
姜恒离开后，觅云方疑惑道：“怎么本家的都不在乎陛下的身份吗？”
那样的身份摆在那里，又怎么可能会真的不在乎，只是他们都与她哥哥一样，最先考虑的永远都是她的安危。只要赵拓能让她活得更久一点，其他的他们都可以不在乎。
姜荫荫还没应呢，觅云便又压低了嗓音小声叨咕着：“万一小姐讨厌陛下可怎么办啊……”
讨厌又如何，即便讨厌她也不能让这些为她奔走的亲人再陷入两难的境地，何况真到了那时候，她反而能比现在更轻松。
对她而言，大概最烦的便是赵拓这种，从小一起长大，彼此什么丑样都见过，闭着眼都能从人堆里找出对方来，平时吵一吵没什么问题，真要做些什么却又没法下手。
有时候，她都忍不住要怀疑赵拓是不是知道她讨厌这样才故意抓着她不放，还能牵制她父兄，一石二鸟简直完美。
也不知姜恒同赵拓说了什么，那日过后便没见着他再来面前晃荡。
直到又一日入夜，觅云刚端来晚间的药膳，窗扉处便传来了细微的敲击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