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顾深和林安安提起这句话时，林安安吃惊地连说三声“哎呀呀！”，然后一脸痛惜道，“想不到艾亦沉年纪轻轻，竟然都老花眼了。”
她抱着顾深肉乎乎的胳膊，“我能抱到你，你让他去抱个云试试啊。”话音未落，她又恍然大悟的样子，“他一定是肾虚太严重，精神恍惚，都分不清远近了。”
顾深依稀记得这好像是首诗，但是具体是什么，又是什么意思她不完全不知道。
不好好上班，成天赖她家里蹭吃蹭喝的，还好意思在这跟她卖弄中国诗词？
她哼哼两声，讽刺道，“玩诗和远方啊？”
她清了清嗓子，打算朗诵一首《出师表》。
艾亦沉似乎不知道诗和远方的梗，顿了一下道，“什么诗和远方，你只要看好脚下一米就够了。”
他指的是她刚刚差点摔倒的事。
顾深讪讪，蓦地想起一事，“你刚才怎么没等我？”
艾亦沉忽然沉默。
他看着她，幽暗的眼神明明灭灭，寂寞深远。远得顾深有一种错觉，好像她真的是一朵飘忽不定的云。
她是问了什么大逆不道的问题吗？有这么难回答吗？
最后，他收回目光，诚恳地说了句，“抱歉。”
抱歉？
顾深愣了下，她不过随便一问，完全不需要道歉啊，更何况他已经买了单。上大学时，她和林安安为了逃单没少这么干，如果连这都需要道歉的话，那等她们道歉的人得排到太平洋去。
她拍拍他的肩膀，“没事没事，勇于买单就是好同志。”
许久，他收回长腿站起身来。
“走吧，回家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