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点距离跳过去看起简单易如反掌,前提是你是个健康的人,但是现在的你已经废了一条胳膊,并且你不知道你的手掌基因突变对遗迹里的合金有没有作用。

    我伸出右臂,试图握住缆索的环形孔洞部分,让它靠近我的另一只手。

    我尝试着慢慢地加强手中力量,把重心转移到另一边的手上。

    左臂压力退去的同时,那片原本麻木的肌肉,变得滚烫,伴随而来的是我的肩膀嘎吱作响。

    那股炽热感瞬速蔓延至我饱受摧残的韧带,随后神经开始恢复知觉,炽热感渐渐转变为程度相似的剧痛。

    我试图舒展左手,却只觉得手指像是被火点燃了一样。左边肩膀的痛楚也开始逐渐增长,渗入到手臂的肌肉里。刚经历一边的感觉,让我知道再过一会儿,蔓延过去的肌肉也会更刚才一样痛得要命。

    我再次试着活动左手的手指,这一次,灼热变成了刻骨的抽痛,让我忍不住眼眶盈泪。

    不出我所料,没有一根手指有反应,我的手像是焊死在那儿了。

    “您希望我呼叫紧急服务吗?”

    所谓紧急服务,也就是朝阳市的警察,身后必定紧跟着清理区中的安保部队,准备向我传达老黄的不满。此外还有收到风声的本地黑道,他们会笑逐颜开地带着打手赶来。说不定还有天法教的执法骑士。

    “谢了,”我无力地说,“我想我能搞定。”

    我抬起头,看看自己动弹不得的左手,再看看那条弯曲重叠坡道的最下方。我深深地吸了口气。接着,我缓缓地将右手顺着缆索移动,直到碰到到左手为止。

    我又吸了口气,奋力将上半身单手引体向上抬到缆索以上。腰腹部刚刚恢复知觉的神经组织连连抗议我的蛮干。我试图用右脚勾住缆索,结果第一次就失了准头没有成功。

    我再次甩出右脚,这次成功勾住了。我的脚踝压在缆索,现在左臂承受的压力又少了些。隐隐的痛楚转变成关节和肌肉难熬的剧痛。

    我忍痛再吸了一口气,看了一眼下方^

    法克,真高,还是别再看下面了。

    再吸一口气,将牙关咬紧。

    然后我用拇指和食指,一次一根地将我麻痹的左手每根手指从缆索上撬开。

    半个钟头之后,我离开了高塔塔内部淡蓝色的昏暗空间,直至离开许久心中一直有种难以抑制的狂笑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