捻动佛珠的手一顿,慢慢的睁开眼睛,缓缓的转过头来看着说话的月幕。

    眼神有些空洞,好像一句话让她回忆起很久远的事情,“是我造的孽,那是我还年轻,只觉得应该心狠手辣斩草除根,不然就会被人卷土重来。”随即叹了口气收回有些深远的眼神,“本想来赎我的罪,如果你想报仇,那便动手吧。”

    月幕身体有些微微颤抖,双手握的死死的,指甲都要掐进掌心的肉里,“你当真以为我不敢吗!”几乎是吼出来的。

    “那我们呢。”北宫刑玉淡淡的终于问出了口,自打她知道自己的身世后就一直想问问她,到底是怎么想的。

    将带着国仇家恨成为她剑下亡魂的子女养在身边,到底是何种心情。

    地上跪坐的人微微一滞,不敢置信的看了北宫刑玉一眼,随后又仿佛想明白了什么。

    她自嘲的笑出了声,不住的摇头,“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你早已知晓。”

    仿佛是释然的解脱,她叹了口气,觉得说便说吧,死之前把话都说清楚也好,“我将你们带在身边算是赎罪吧,我亲手毁了你们的家人,可你们都是襁褓中的孩子,我不忍动手。”

    这大概是她有过的唯一的慈悲。

    北宫刑玉冷笑了两声,不置可否,她想过无数种理由,连她是否有这方便的怪癖都想到过。

    没想到只是因为不忍。

    月幕虽然没听懂所有的事情,但是他也猜出了大概,当初他以为她的计划只是为了一己之私,皇位的诱惑。

    却不曾想她却也背负了这许多,他冷静了些侧眸看着身旁的女人,她一定比自己痛苦百倍吧,自己的仇人,可是给了自己锦衣玉食让自己平安长大的人。

    月幕也不知那一瞬间是怎么想的,居然伸出了手握住了北宫刑玉的手。

    待他反应过来自己做了什么的时候,这种气氛已经轮不到他尴尬再将手抽出来了。

    他只好自我安慰说都是为了安慰她,所幸就这么握着了。

    “随她去吧。”半晌过后月幕打破了这沉默的气氛,也随它去吧,都彼此放过吧。

    北宫刑玉握着他的手紧了几分,认真的打量了一眼月幕的神情,又看了看不远处有些颓然的女人,深吸了一口气,“你好自为之吧。”终是带着人离去。

    跟在原女皇身边的嬷嬷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只是经历过那一次急火攻心之后整个人显得老了许多,每天一副什么都提不起精神的样子,依旧跟在原女皇身边每天烧香念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