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手间传来冉霁霖小声的哭泣声和水声。阙柯瑜靠着椅背,蓝色塑料杯放在他的桌子上。慢慢地,他垂眸盯着自己骨骼分明的双手。

    冉霁霖的手比自己的小,手背上的青筋微微突出,在抚摸时就像在抚摸凹凸不平的地面。上面布满劳动的痕迹,手心的茧在撸动鸡巴时,带上另一种不明的触感。

    眼角的泪随着眼睛的眨动,滑下。眼瞳惊颤,舔舐龟头的舌头动作变缓。

    面容上的悲伤随着吞咽的动作变得更加动人。身体里的那个器官他要慢慢地、用力地、温柔地,去摧毁。

    冉霁霖白皙纤细的手指里藏着斑驳的伤痕,手里握着鸡巴的样子一定会更好看。

    阙柯瑜忍不住无声笑着,咧开嘴,看向卫生间。眼里暗涌着鲜血的祭奠,那是梦想正在逐步摧毁自己的开始。

    人生本来就是残缺的。

    他的热爱,会让所有人都变得残缺。

    冉霁霖感到头晕,恶心到头晕。

    冷水冲刷在手背上的感觉让他忍不住低声哭泣,明亮的灯光在水的波浪里翻涌,眼泪一滴又一滴地落下,多到满出眼眶,毫无动静地消失殆尽。

    [好痛。]

    他默默垂下头:“...妈妈...”

    [妈妈,我好痛。]

    [为什么一定是我呢?因为我长了那个奇怪的器官吗?]

    “妈妈......”冉霁霖关掉水龙头,坐在墙角抬头眯着眼,静静地看着那只红肿的手。用右手擦过双眼,埋头于双膝。

    “雨林。”

    冉霁霖呆呆地抬起头,他发现阙柯瑜的身上已经换了另一套衣服。

    “起来,我们出去。”阙柯瑜走过来蹲在他面前,轻轻擦去冉霁霖脸上的水渍。他温柔地勾起嘴角,抿着薄唇在冉霁霖湿润的脸颊亲吻着。

    “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