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榷垂眸翻着账册,“是与不是,跟我们都没有关系。”

    “怎么会没有关系?!”萧景疏眸色微沉,压低声音道,“只要他们……”

    萧榷放下账册,冷眼看着他。

    萧景疏停下,自嘲般扯了下唇角,扭头越过窗扉去看廊檐下透出的芭蕉,葱翠的绿色,如蒲如盖。静立在游廊暗色里,最能静人心。

    他静立许久,抚袖转身朝门外走去。

    萧榷在身后叫住他,“将军府西院洒扫除尘的老仆找到了,暂时安置在鹞子岭,叫瞿清书准备下晚上随管家去见一趟。”

    萧景疏脚步微僵,萧榷见他停在门口不走,随手拿起账册疑惑道,“怎么?”

    “没什么。”萧景疏敛眸,抚了抚袖口不存在的褶皱,道,“我带他过去吧,刚好晚上要出去一趟。”

    “嗯。”萧榷没有拒绝。

    踏出书房,萧景疏去找管家要了藏匿老仆的地点,招来暗卫耳语两句,转身朝瞿清书院子走去。

    卧房里,瞿清书正在伸着胳膊让小丫鬟换药。

    他那夜腕伤流了太多血,整日汤药养着,仍气亏血虚病怏怏的。

    抬首起身经常犯晕,眼前发黑,就连唇色都泛着白。

    谭老大夫来瞧几次也只说静养,开完方子,遣房里丫鬟随小徒弟去抓两副药,又铺张素纸将随口碎碎念的医嘱誊在纸上,吹了吹,晾干,交给抓药回来的小丫鬟才起身离开。

    此后,再也没来过。

    倒是萧景疏,送了大堆淡疤祛痕的药膏来,让人盯着他换药。小丫鬟兢兢业业近两月,可惜收效甚微,那狰狞的疤痕除了稍微变细了点外,再也没消失痊愈的迹象。

    瞿清书坐桌案边,看着小丫鬟将一条条细长绷带散开。

    伤痕露出来,狰狞的像条丑陋蜈蚣,蜿蜒横在腕心,仿佛要将那细瘦手腕撕裂开。

    小丫鬟神情凝重,皱了皱眉,捞起旁边水盆里的帕子,拧干,一点点擦干净那丑陋蜈蚣伤痕上的药膏残渍,宽慰道,“可能多抹几次就淡了,我听小悸说二少爷胸前的刀伤都看不到了,他整日伺候在二少爷身前,肯定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