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杂的包厢一角发出匡当一声，酒杯在颂星辰手上打翻，他沾着酒水的手湿答答地举在半空，脚边是碎裂的玻璃杯。包厢内其他人纷纷投来视线，身旁的夜总会男孩急切地递来纸巾。
“颂总，您没事吧？！”黄老板发出一声惊呼，挥着手朝门外喊来服务生。
颂星辰身边几个人识相地让道，他自己也迈着步子换到另一旁的座位。他擦着手，勾起嘴角漫不经心回答：“恍神了。”
黄老板第一个反应过来，他顺着颂星辰的话往下说：“哎呀也是，看看现在都几点了，我们颂总累了一天也该回家休息了。”
“是啊，是啊。”其余人跟着附和。
颂星辰面上笑笑，他低着头看自己被划破的手心。摔破杯子只是不小心的，可胸口为什么这么闷，隐隐觉得惴惴不安，好像有坏事即将发生。
“我来为您包扎。”一个服务生提着医药箱在颂星辰身边跪下来，他牵起颂星辰的手，沾着酒精棉花止血，再拿绷带一圈一圈地缠。
颂星辰心不在焉，面上还得应付这一包厢的老狐狸。
老狐狸们看着跪在地上这服务生有几分姿色，有的抬脚踢了踢他屁股，有的吹起流氓哨，无一不再调侃这服务生为颂星辰包扎的举动。
“颂总，这人您也带回去吧，看着挺清纯可人。”边上一个老头笑说。
“不行啊，多越会生气的。”颂星辰笑笑，他察觉到服务生的身子僵了下。
“怎么就这么怕家里那位，您这样不行啊……”又一个人顺着说下去。
颂星辰笑着谢过服务生，无视掉那些恶劣玩笑。他掏出手机看了看，两点半，李多越出去后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怎么说也该回来了。
“我失陪一下。”颂星辰边道歉着往外走，他走到走廊上一处安静角落，拨打李多越的号码，对面铃声响了一阵，无人接听。
颂星辰蹙眉，他想李多越应该是没离开夜总会的，那人会在哪，还听不见电话声。他往吧台方向望了眼，三三两两个女孩子坐在那，不见李多越，他又朝卡座的位置看了看，可惜位置隐密度太好，就算李多越真在那，从走廊方向也看不见。
他迈着脚步打算过去找人，包厢里探出一个戴眼镜的男人，男人推了推眼镜，朝他喊：“颂总，该签字了。”
颂星辰应了声，只好打开聊天介面给李多越发消息。
－－你跑哪了？
颂星辰跟着戴眼镜的男人回到包厢，方才满桌子乱七八糟的烟酒已经清空，男孩和女人们也全散了，几份文件密密麻麻地叠在桌子中央，颂星辰走过去将自己要签的几份抽出来，签上姓名，装回文件夹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