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谁?

    燊聿流闻言挑眉,反问道:“既然你要我回答你,那你且回答我一个疑问,处心积虑到别人家里意图做坏事的家伙算什么?强盗还是小贼?”

    孟青禹闻言一怔,而后面色转为苍白,带着自嘲笑意垂目道:“丧家之犬吧。”

    燊聿流的回答也验证了孟青禹的猜想——自己根本不是什么无情无欲的神尊,大抵是仆从口中嫉妒成性的神魔混血。

    眼前这个,才是真正的神尊本尊。

    孟青禹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和他互换身份,但是得知真相,知道自己实则是个小人,孟青禹有点惶恐又极为羞愧,也明白了为什么燊聿流对神族态度温和,只单单对自己如此恶劣。

    孟青禹满脸羞愧,垂眼抿紧了双唇,苍白面颊上浮现出羞赧的晕红,恨不得立刻要钻进地缝里把自己藏起来一般,燊聿流见状,喉结滚动一下,眼底现出意外之色,刨根问底道:“为什么会是丧家之犬?入室抢劫的恶犬,怎么也称不上丧家之犬,毕竟说不定就是想霸占主人的房子谋取主人的妻子之人,这般恶劣,怎么会是丧家之犬?”

    孟青禹先是摇摇头,继而思考了一下燊聿流的话,又表示赞同的点头:“恶人,也是吧。但善恶终有报,一旦为恶,总归是要付出代价的。”

    “代价?”

    本来懒洋洋环胸站着的燊聿流倏然挺直了身躯,他那惯乎蕴着冰寒的眸子瞬间转为阴鹜,阴冷道:“什么代价?”

    有谁能越过自己,从这人处收取代价吗?

    笑话!除了被算计两世的自己,谁能动孟青禹!

    燊聿流咄咄逼人的话语可把孟青禹难住了,他自己也不知道要付出什么代价,但内心里总有个声音告诫他,孟青禹皱着眉头半晌,感觉意识越发迷蒙不清,最终没参透其中关键,遂摇摇头:“妄言罢了!哪有什么代价,怕是自作自受该被人惩治的吧!”

    他这里在琢磨,树上的燊聿流已经面色铁青,死死瞪着孟青禹半晌,从鼻子里冷哼一声,挥袖就破开空间消失不见。

    等玄衣青年离开,孟青禹才从自己的苦恼中挣脱出来,他看着颤动的树叶,摇摇头:“走了,真是个坏脾气的人。”

    他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想岔了,这般脾性的人,真是侍从口中无情无欲的天道化身?

    “坏脾气,你说我坏脾气?”

    阴森森的声音从耳边响起,孟青禹被吓了一跳,下意识往后一退,却正好退到了身后闪现出的青年怀里,青年伸手搂住孟青禹的腰,凑过来对着孟青禹的耳朵吐了一口气:“你偷偷说我脾气坏?”

    孟青禹将人推开,挑眉道:“我光明正大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