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的日头虽不及盛夏的烈,可到了晌午余灼热感却也足够惹人一身薄汗。越辞从小杀戮,经管他长相俊帅,可他不知自己一旦面无表情时,气场便显得有些凶杀,使得人无端生出畏惧之心。

    然此刻天气闷热,踞坐在厅堂内的越辞渐渐皱眉,一身不好惹事的气息冲刺在厅堂内。旁边的几个小内侍战战兢兢,每一个敢上前添茶的。

    等到百里昭月终于缓缓现身时,越辞渴的口干舌燥。

    “太子殿下的待客之道,真叫人毕生难忘。”

    要不是当时你在大殿上多嘴,我现在已经是自由身了。结果我打也挨了,人也被关了,这太子身份却还没摆脱,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如今没叫人拿扫把轰你出去就不错了,你还抱怨上我怠慢你了。

    百里昭月轻笑一声:“是啊,本宫一向不喜迎客,手下的人也没服侍过除了本宫以外的人。可是偏偏就有人上赶着登门给自己添堵。”

    越辞:“···”

    才几天未见,太子殿下火气怎么这般大。打量一会儿踞坐上方的太子片刻,发现他头上还缠绕着一圈雪白的锦纱,越辞试探的开了口:“殿下头上的伤可还痛吗?”

    百里昭月不冷不淡:“你猜。”

    越辞再迟钝,此刻也察觉到太子的火气似乎是针对自己而来的:“臣是哪里得罪殿下了吗?臣愚笨,如果真有得罪殿下的地方,希望殿下可以指点迷津,好叫臣将功补过。”

    所以说,面对一个不知道哪里得罪自己的人是最叫人憋屈的,百里昭月一腔怒火找不到发泄点,因为对方更本就不知道你怎么生的气。最叫人窝火的是你还不能把事情同对方掰扯清楚,所以你若是想出气还必须隐蔽些,不然叫对方看出来,可能会遇到越辞这种上来就把姿态放低的人。

    想到这里百里昭月更生气了,他要是说没有,再阴阳怪气越辞就显得自己没事找事。要说有,可又不能说明原因,一样叫人家觉得你没事找事。

    百里昭月皱眉冷冷盯着越辞好一会,一旁的半夏都感觉自家太子眼里若是有刀子,现在越将军怕是已经被刺成血窟窿了。

    百里昭月再次打哑谜:“你猜啊。”

    “臣愚笨,”越辞默默叹气,只好继续自贬:“是在猜不出···”

    “没错!”百里昭月突然打断他道:“就是因为你愚笨,得罪了本宫。”

    越辞:“·····”

    沉默了好一会儿,越辞道:“殿下,其实臣今日来是想同您交代一下刺客的调查结果。”

    百里昭月端起手边的茶盏,一边小口的喝茶,一面抬眼看他,示意他继续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