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总觉得裴景承很像母妃从前养的白毛狗狗,三五不时叼些东西送给她,不过裴景承如果是狗的话,这会可能真的在朝她疯狂摇尾巴。
就差没说“快夸我”三个字。
“草!”裴景承后知后觉,但他很快就眼神精亮道:“那我来帮你!”
郑晚瑶这会还茫然着,噩梦过后胸膛十分沉闷。
梦里她孤魂野鬼似的飘荡在空中,只能一遍遍看着自己惨死。
但现在,晌午光亮透过窗棂浅浅照在桌案上,依稀能瞧见唇红齿白的少年郎君接过秋蕊手上的青铜匜,又将脸帕细细浸了水。
他就这样站在光与影的交界处,瞧起来很像是雪玉熔铸的贵公子。
这时候的裴景承也还没有成长为杀伐果断的修罗战神,笑起来时亦阳光爽朗。
“小爷是不是比那个绿茶狐狸精俊俏多了?”裴景承冷不丁凑到郑晚瑶面前,骄傲得像只小孔雀:“不对,他哪能跟我比啊!!”
眼看着距离越来越近,郑晚瑶用一根手指抵住他额头,心中深感遗憾。
少年还是做个哑巴比较招人喜欢。
郑晚瑶忽然想到了什么:“沈霁临如今在何处?”
昨夜长乐宫中该清洗的宫女都换了个遍,裴景承也挨了好一通训斥,他深夜穿着染血劲装闯入宫中,若非老将军求情,他早该吃一顿棍棒。
而沈霁临呢,父皇事后找他单独问话过,至今不知是什么责罚。
“阿瑶,你怎么这种时候都能想到那个狐狸精。”裴景承一听见沈霁临那三个字便浑身不爽,他冷哼一声道:“那小子跪了一晚。”
少年将脸帕递给郑晚瑶:“啧,还真是便宜他了。”
虽然明知昨夜是陷阱,但裴景承对沈霁临依旧没个好脸色。
男人之间最为熟悉那种暗流汹涌的波动。
更别说这宫中总是谣传他不在的这两年,阿瑶竟追着沈霁临那个狐狸精的后面跑,甚至还眼巴巴投怀送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