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也,为什么不直接杀了他呢?”十五岁的太宰治披着黑色大衣,有些好奇的看着将一个手下送去医院的搭档。

    “他伤的很重哦,眼睛肯定瞎掉啦,腿也残了。很痛苦的吧,为什么不给他一个解脱呢?”

    他坐在窗沿,细长的双腿从窗台垂下,绷带下的无机质的眼睛漂亮而冷漠,似乎是真的在疑惑。

    同样十五岁的中原中也疲惫的揉了揉太阳穴,也许是因为精神长时间的紧绷,海蓝色的眸子褪去平时的凌厉张扬,给人一种温柔的缱绻感:“因为他向我求救了,他说他想活下去。”

    “即使苟延残喘?”

    真是奇怪啊,为什么这么想活下去呢?

    “他没有父母需要赡养,也无妻无子。”太宰治轻易的回忆起了这次任务的参战人员名单,“怎么样都应该无牵无挂都对。”

    人真的是复杂的生物。

    然后中原中也说……他说了什么来着?

    梦境中,白鸟扑闪着翅膀飞过,落下的羽毛拂过他的侧脸。太宰治睁开眼睛,陌生而熟悉的华丽吊灯映入眼帘。

    他醒了。

    清晨的阳光透过忘记拉上的窗帘涌进室内,有些晃眼。

    啊……真是的,明明很快就能回忆起小蛞蝓当时说了什么来着。

    这也算是太宰治的一个与常人不同的地方,不管睡得多沉,梦境多真实多逼真,太宰治总能保持清醒,用一个旁观者的角度观看一切。

    他想赖床。虽然已经醒了,但骨子里的懒虫作祟让他不想动。好像就这样躺着什么都不用想,不用做。

    被窝很舒服,阳光很温暖。如果这样死去的话……算了,要是这样死了一定又会被那个黑团子捞回来继续的。

    他换上了曾经的衣服,这是叛逃前一个月落在这里忘记拿的,中也居然没有给他扔了。哦,大概率更可能是他不想碰太宰治的东西。

    不过居然把自己的衣服随便给别人穿……忽然有点不爽怎么回事。

    “中原先生。”太宰治打理好之后,继续带上一幅假面,皮笑肉不笑热情的和对方打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