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智默和乔治一前一后走进了泛着霉味儿的工寮。
现在是工作时间，工寮里边没人，只有横七竖八的被褥毯子散落在一张张床上，使整个屋子都显得凌乱不堪。
乔智默自然是知道他们的床在哪儿，但他不想让对方起疑，因此一进门就站到了一边，耐心等着乔治领路。
果然乔治侧头看了他一眼，就朝着角落里那个乔智默格外熟悉的铺位走去。
最里边那张小床是伦尼的。床上被洗掉色的毯子整整齐齐地叠在一端，上边还摆了一个扁扁的咖啡色小枕头。他的床单铺得很平，在乔治伸手随意扯起来之前，连个褶子都没有。
乔智默皱起眉头走上前，按住了乔治扯床单的脏手。
“伦尼的日常用品由我来收拾，不用你碰，你只要把他的证件找出来给我就行了。”
乔治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放下手中的床单，转身朝旁边那张格外杂乱的床走去。
乔智默弯下腰，将小毯子和小枕头挪到床中央，然后再用床单仔细裹起来，卷成一个小包袱。
收拾好后，他四下看了一圈儿，发现伦尼的东西似乎只有这些，简直少的可怜。
“他的东西都在这了？”乔智默挑着眉毛问。
“是呀，都在这了。”乔治回道，然后递过来了一个牛皮纸信封，“喏，那家伙的身份证明和工作证也在这了，你检查一下。”
乔智默接过信封，仔细将里边仅有的两张纸反复看了好几遍，确定跟记忆中的并没什么出入后，这才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对了，伦尼的那块天鹅绒呢？”
“天鹅绒？什么天鹅绒？”乔治歪头反问道。
“别给我装傻，那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你会不知道？”乔智默有些不耐烦地瞪着他。
“哦哦，我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这个啊。”说着，乔治脱下脚上的脏靴子，把手伸进去掏出了一块被揉成一团，散发着酸臭气味的黑色布料。“我的这只鞋有点儿磨脚，就跟那家伙借用了一下这个。”
乔治拎着那块布料递到乔智默面前，可对方没有接，而是二话不说就朝他脸上轰了一拳，直接把他打翻在地。好巧不巧的，那块黑乎乎的布料还正好蒙在了乔治的脸上。
“F**K，你突然打我干嘛？”乔治生气地扯下那块臭布，一边捂着再次出血的鼻子，一边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