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的车旅奔波说累自然是累的,桑婪放下东西小歇了片刻,出去外面逛。

    傍晚时分凉意更浓,这里的气温比平川市的要低很多,桑婪系紧了风衣系带,慢慢在镇子的街道上行走。

    这会儿还算热闹,小超市和小饭馆还有人流,马路两边是电动车和摩托,还有在城市里见不到的机动三轮车,不算宽敞的小路很容易堵塞。且路面并不平整,坑洼很多看得出有些年头。

    可想而知这样的环境下必定是没什么夜生活的,天黑过九点后应该就没什么人在外面走动了。

    镇子上繁华的地方就那么一片,方圆不过五百米,桑婪住的店在镇子最北,等她走到最南不过十几分钟时间,再往后都是居民区,安静地几乎听不到什么声音。

    天渐渐黑了下来,桑婪在昏黄黯淡的路灯下走着。

    这里确实没什么可看的,要看也得等明天白天再往远了转转,她沿着路灯光芒覆盖到的主街走了一截,到底是不甘心这么快就回去,又向更远处走了走。

    前后不过一个小时多点的时间,等她再回去的时候,就见她的房门前站着那熟悉的少年。

    少年听到她的脚步声抬头看来,桑婪眼睛一眯,打开房间门开了灯。

    白惨惨的灯光下,桑婪不容分说托着少年的下巴看他的脸:“怎么回事?”

    少年此时比起被她触碰的羞涩内心更多的是难堪与无力,他脸颊肿得很高,嘴角已经破裂出血,不过他的眼睛还算正常,没有哭过的痕迹。

    他侧过脸躲开桑婪的手,低声道:“我们明天一早就走吧,他不会给我签字的。”

    “所以他因为这事打你?”桑婪问。

    少年偏转身子不让自己的脸对着她,他还牵动唇角想笑一下,结果又皱着眉头重新绷回去。

    “没事的,我习惯了。”

    这叫什么话!桑婪眉头拧着,她没出声,少年侧对着她也没看到她严肃的表情。

    她想了下,让他先待着,自己下楼去,没多久回来手里多了瓶药酒和棉签,她还买了口罩。

    少年故作坚强却掩不住眸里的黯淡失落,他有些走神,所以桑婪拿药酒轻擦他脸时他睫毛偶尔才眨动,直到棉签碰到他的嘴角,他恍然回神,原本是靠坐在茶几上的人后仰着拉开了些距离。

    桑婪居高临下地睨着他,少年想捂脸被她抓住了手:“别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