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娘是何方女妖”蠡皎问完这话即露出羞涩之色。
盛莲却直接让他问懵了，片刻涨红了脸，怒道，“你娘才是妖，你全家都是妖，把你那劳什子的金珠子拿出来，快把我娘放出来！”
“姑娘啊，话可要说清楚啊，简直吓死人了。”蠡皎总算闹明白了，不由松了口气：“蜃珠中的经历乃你心之所向，可做不得真啊。”
“做不得真？”虽隐约猜到，但此时亲耳听到依旧无法接受，“所以他们最终都莫名其妙消失了吗？”
“那些幻境因你而起，自然也因你而灭。”
“因我而灭？”
“知足者，得偿所愿，愿力自然消失，愿力消失，则幻境随之消失，你之所以能走出蜃珠皆因你知足所致——”蠡皎解释道，“人的愿力无穷尽，而魂力却是有限的，无限的愿力源于有限的魂力，我将愿力源源不断地抽离，那些贪心不足的沉醉幻境不能自拔，元神自然会在不知不觉中加速消耗魂力来维持愿力，大概除了你，别的元神都已飞灰湮灭了。”
盛莲惊惧，顿时反应过来自己这些日子一直徘徊在生死之间，不由打了个寒颤猛然后退，戒备而警惕的瞪着蠡皎：“你，你的蜃珠害了那么多人，你，你不会良心不安吗？”
“笑话，若无贪念蜃珠能奈你何？况且对于被你们人类吃掉的海族来说，我这蜃珠收的元神不过九牛一毛罢了！”
“……”盛莲即无言以对，又见他一脸人畜无害的笑容，满心的恐惧突然消散殆尽，奇了，她暗道，这东西莫非能蛊惑人心？明明是个妖物，怎么总觉着和蔼可亲呢，她暗暗提高警惕，问道，“用人命换来暂时的双腿，值得吗？”
“用无数海族性命换来一时的口腹之欲，值得吗？”
“……”盛莲再次语噎。
“行了，说了半天话你不累啊，”蠡皎勾了勾手指，盛莲不受控制地飘到他跟前，“走，带你去挑间客房——我这盈月宫虽不算大，空房倒是不少，你喜欢什么床？珊瑚？还是珍珠？其实碧玉也不错，若要软那还属海藻水床好，若要安静，自然是扇贝首当其冲——”
“我一元神睡哪门子觉——”盛莲强压住心中蹭蹭上蹿的怒火，柔声道，“您就把身体还给我吧。”
“你别急啊，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给你。”
“时机？要等什么时机？”盛莲脱口而出，“等黄花谢了，还是等黄瓜菜凉了？”
“……”蠡皎没弄明白时机和这两种植物之间的关系，半天方憋出一句，“难道你不觉得元神出窍更为轻省吗？”
“轻省？你天天拖着两片大壳累不？不如也出窍试试，看轻不轻省——”盛莲急道，“你就把身体还给我吧！”
蠡皎面露难色，犹豫片刻方道出实情，“不是我不愿意还——实在是，是你的身体有点儿不对劲。”